浆果色

【日向纪久/伊武努】征途

  • 1.此篇时间段为high&low电影第三部。PWP接龙短篇顺序依次为《心火灼燃》《逝去的与燃起的》《直至冰川春融,爝火入怀》《牧守一方》→《征途》。系列至此完结。感谢各位的观看与喜爱


  • 2.存疑一点,系列短篇在动笔前,有去搜过羽织和法披的区别,然而达磨一家的制服究竟属于哪一种,鄙人愚钝的大脑难以拿捏。若有心者能给出明确信息或官方提示,还望劳烦告知好做出相应修改哦,先在此谢过

 

 

 

 

 

窥潜渊之龙,须髯隐晦,不知其尾撼海之力。待鳞角冲天,翻浪震地,雷鸣动山,方觉其势之峻,其威之森,难相抗也。

 

几个毛头小子搅黄了赌场计划,猩红之蝎败倒,不再按捺的九龙终于出面。因机密U盘的曝光而被捕入狱的九龙集团总裁九世龙心在极短的时间内全身而退,毁灭小鬼们过家家垒出的沙堡只需大人的一脚,龙头的清算,开始了。

 

九龙善信会会长善信吉龙亲自出面,降临战区,毫无顾忌地在众人面前直言是他派人杀了MUGEN创建者——琥珀的挚友,眼镜蛇的大哥——龙也,只因其看不顺眼。当权的上位者不甘心于无法掌控之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崛起,老谋的暴君必定是踩着无数同类的尸体一步步攀登上高峰并稳坐于山巅。

 

在这样的处境中得知查找不明的久远真相,刹那,悲愤充斥双眼,咬肌痛苦地抽动,眼镜蛇对九龙的憎恶在一霎间深入脏腑。

 

善信吉龙在眼镜蛇的耳边畅言无耻的论调,“你们死再多的人,都会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他扬声对SWORD一众说道,“现在逃,还来得及。”

 

人群随即骚动不安,站在日向背后的伊武按掉口袋里不停作响的电话,与面色凝重的右京对视一眼。只亲眼目睹九龙势力的其中一支,伊武即观一而知其他,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年轻人打打闹闹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就在SWORD各团体的一小撮人因切身感受到的压制气场而仓皇后退之际,山王的眼镜蛇上前,使劲踹向善信吉龙的胸口,力道之大,踹得善信如颠仆于洪流的铜龙,大意倒地。

 

对金发小子这一脚始料不及的伊武努登时心道一声“不好”。对面那帮混蛋果然拔出了手中的刀,伊武顿时感到头顶发寒,脚底冒火,情绪高亢,精神焦虑。作为一名局外人,伊武努非常清楚,他们的麻烦大了。他急忙贴近还想接着再打的达磨头领,戒备地审视四周。

 

善信吉龙在地上盘腿坐起,上了发蜡的头型一丝未乱。他慢慢站直,拍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边安抚打手边对眼镜蛇说,“今日之事,给我记着。”

 

“你这是想逃吗?”眼镜蛇满腔仇恨。

 

“怎么可能。”善信吉龙不屑地扭头讥笑道,“这才刚刚开始啊。”

 

 

望着善信会一队人撂完狠话便声势浩大地离开,“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伊武努拉住日向的衣角,低声对他说,“我们得立刻赶回你的本拠地。”

 

日向凝神看向山王的那几个,再回头看了眼左右京。本能驱使的焦虑下,饕餮兄弟不是十分确定地点点头,也认同伊武努所说。他们不再耽搁,匆匆叫上带来的部分人马,打道回府。

 

再强壮有力的身躯都抵挡不了一粒小小的子弹,再硬的拳头也凿不穿钢铁铸成的讨伐大军。

 

九龙克也会对达磨一家大本营单方面的碾压几乎是一场戏剧化的清洗。目之所及的红色是落地的残笼,是被倒拽拖行的哀嚎,是面颊剐蹭划拉出的血痕,是不断扑空的扭曲臂膀。

 

当九龙展露他的獠牙,日向清醒而深透骨髓地体会到SWORD所面对的,是何等现实而又凶悍的强大。这种力量老练,深广,冰冷,在这股力量的睥睨之下,SWORD就像几欲被铲车掘起的凌霄,树根拼死拉扯蔌蔌剥离的泥土。

 

达磨一家,WHITERASCALS,山王联合会,RUDEBOYS,鬼邪高校,无一幸免。

满目疮痍。

 

“眼镜蛇被九龙的人抓走,”日向揭去最后一张贴在墙上的“达磨不立”的纸条,神色疲惫地对伊武努说,“SMOKY战死了。”

 

伊武努放下手中更换的绷带,惊诧万分,“RUDE BOYS的首领SMOKY?”日向跟他提过这位无名街的领袖,却未曾有机会见一见本人。伊武通过日向的片言只语对SMOKY仅有的认知是那位实力超常但深受病痛折磨,为家人奋不顾身,奋不顾身……

 

日向闭眼点头。

 

愁云在湾岸地区的上空挥之不去,伊武哀悼着这位无名英雄的壮烈逝去。他拍拍阿形包扎好的肩膀,加入日向麾下时日不长的阿形接过被头目捏成一团的废纸,同心力交瘁的吽形去收拾砸坏的灯牌。

 

支开那二人,伊武努蹲下身,单膝跪在靠桌而坐的日向跟前,低头握住他的手,拇指轻抚其手背上的疤痕,一下又一下。少顷,在牙齿咬破口腔内壁之后,伊武努认真地开口说到,“我去找那个可恶的老头出面,能帮一点是一点。”他的心中升腾起断腕也阻挡不住的觉悟,然而一想起他的父亲,伊武仍耗尽了全部的理智。他垂着首,没有看到日向纪久脸上须臾的动容。

 

“我还是那句话,SWORD与九龙之间的事,不需要无关人士插手。”日向想也不想地拒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抽出手,“这几天你天天往我这儿跑,工作不要了?所长还没想着开除你么。”哪怕那人有天大的本事,他日向纪久还没有苟且到要自己的男人去求一个恶魔,纵使那丑恶绝情的老头是伊武努的父亲。

 

一把拉过就算是落入这步田地也满载逞强的达磨头目,伊武努揽住倒在他怀抱里的青年,坚决而柔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不了SWORD和九龙,我所能感受到的是你需要我。”于崎岖的世界里前行,为了你,化身修罗,也在所不惜。

 

霓虹灯光忽闪如厝火,半明半昧,日向头仰在伊武努的肩头,呼吸间滞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闭着眼寻到咫尺内温热的柔软,颤抖着双唇覆上。

 

为自己守护的所有而战,是他和他毕生共同的信仰啊。

 

 

第二天,伊武头一回去到父亲的IBU公司,站了一天,老头子没见人。第三天,伊武揪烂了写着地址的纸条,敲开了庄园别墅的大门。

 

“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老头坐在长餐桌的顶头,搅碎满盘的鸡蛋边吃边说。

 

伊武努自打记事以来第一次向父亲低头,他忍受住父亲的愚弄和羞辱,不允许自己有半分的后退。他既然找上门来,就没有退路。

 

“小花梨还好吗?”伊武父亲问道。

“你竟敢拿花梨作威胁。”伊武努愤怒地抬头,冲上前拍住桌子。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老头竖起眉毛,舔了舔手中的叉子。

伊武努压下失控的冲动,双手战抖着后退一步,再次低头:“拜托您了。”

“今后凡是我的生意,你任职的司法所不得介入阻挠。”条件抛出。

 

……他做不到。

 

“怎么,做不到?那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同我交易?你的胆子吗?哈哈哈哈,胆小鬼。”

 

正如父亲所说,他没有任何能拿来与之交换的东西。伊武努攥紧双拳,在突发的耳鸣中闭紧双眼,咬紧牙关,朝另一端的老人深深地、沉沉地弯折脊梁,久久地鞠躬。这是一场博弈,他在赌,赌这个害了他半辈子的老人是否心存一丝善念,赌他的父亲是否会念及对他、对花梨的那一份亲情的羁绊。

 

这一低头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久到头晕目眩,久到双脚紧绷,久到指甲掐进肉里失去知觉。

 

半晌过去,老人最终松口,怒斥道,“无聊透顶。”他瞅到自己儿子望向他眼中的那份笃定期待,粗声大气地说,“终于,不再是从小与我对视时那令人厌恶的畏缩眼神。我倒是有点好奇,是谁改造了你,让你在我的面前全然抛却了害怕与懦弱。”

 

“您会见识到的。”伊武努干脆地说。

 

“听着,你说的事非同小可,我会看着办。”老人不置可否地放下手中的刀叉,“至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看造化了。”

 

等父子二人初步列出计划,伊武努暂别,走到门口时,老人摆弄着餐桌上的花瓶,对他说了句:“旗下的游乐园最近新增两个项目,有空,带上花梨去看看。”

 

伊武努停住脚步。看了父亲一眼,他微微点头。

 

甫一离开父亲的别墅,五十铃亲自开车过来接人:“秋多书组已全组准备妥当,你随时发话。”

 

“抱歉,五十铃,最后还是将你们牵扯了进来。”伊武努惭愧道。

 

“这是我该做的,义不容辞。”五十铃毫不犹豫地说,“上一趟承日向的人情,正好还上。”

 

 

琥珀和九十九于无名街废弃的工厂——SMOKY战死之地会合,RUDEBOYS核心成员在这里——在茂盛的青青野草下安葬了他们最为重要、最珍视的家人。被兄弟们竭力救出的眼镜蛇全速赶来,ROCKY拄着手杖现身,村山头抵在砼柱上,心中唯有决不罢休的执念。远处的采光窗旁,日向靠坐在一身黑色西服的伊武腿侧,左手叠上男人扶在他肩头坚定不移的手。

 

在牵动SWORD集体命运的战局内,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他们必须要振作起来,挟重铸之剑,堑渊俘龙。

 

赌场计划的背后,更大的阴谋是九龙协助掩盖的制药公司于SWORD地区之下的大面积水源污染。“眼镜蛇,是你和大和拯救了那时偏执魔怔的我,”琥珀拿出装有有害物质结晶的药剂瓶说,“为了龙也,为了你们,为了我自己在正确之路上走下去。将这证据公之于众,就一定能打败九龙。”

 

“山王联合会也一起去。”眼镜蛇的兄弟们出现在门口,“打败九龙。”

 

WHITE RASCALS的车队亦整装待发。

 

九十九听到卡车的发动机声,对攀在驾驶室外小幅度招手微笑的村山说:“你们鬼邪高不上学吗?”村山跳下车,笑笑。

 

“我也想说,”听到九十九与村山的对话,盘腿坐在车头的达磨头目扭过脑袋,疑惑地问向副驾上的伊武努,“你还不回去上班?”伊武的父亲帮衬琥珀他们搜集全制药工厂的资料和污染状况的数据,秋多书组则在寻找有害物质影响的受害者上出了力,并待命于制药工厂负责人的找寻。湾岸地区没什么可让伊武再操心的了,司法代书人这么闲的?还有,花梨轮流放在臭老头和杉山家不管了?

 

用掉未来三年年假的伊武努撇嘴看看毫不卖乖的一家之主侉得不行的坐姿,接过身后加藤递上的雪茄,轻快地反问:“日向纪久,我早就想问你了,坐车盖上屁股烫不烫?”

 

敞篷车边,全程被动观摩两位大佬相互戏谑的达磨家小弟们憋足了气,控制并维持住严肃嚣张的面部表情,都不敢牵动半块笑肌。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顶值。

 

伊武努咬着雪茄,笑容放大,手臂展开闲散地搭在皮座椅背上,拇指往后一指,“功劳苦劳我都占,你手下拉来的这批烟花爆竹,引火线我可是要点的。”那股子洒脱劲,就差手捧气泡香槟,头顶再吊上华丽的镜面旋转彩球灯。

 

“随我高兴,随你开心。”日向不以为意地说。

掸落烟灰,伊武努翻身出来,长腿架在暗金的引擎盖上。

日向背靠车前挡风玻璃,圈抱伊武努支起的腿,头枕着他的膝盖,懒洋洋地静候琥珀、九十九和雨宫兄弟的指示。

 

“这是最后的一战。”琥珀宣誓嚷道,“出发!”

 

战歌奏响,燎原之志所向披靡。

 

 

通途征路上,伊武埋首于左京的那辆敞篷车,绞尽脑汁地回答完花梨打来的长电话,一抬头,望见右前方一侧轮胎腾空的金色跑车和稳坐于倾斜侧边的日向大佬,倏地被口中的烟给呛住,咳嗽了一声问左京:“待会儿,车子要停的时候,你们老大想好了如何这般风度地不让自己个儿摔下来?”

 

一边,左京用词严谨地向认真求教的伊武努解释说明,另一边,领头车阵的日向纪久在前方为最盛大不过的SWORD祭典痛快大笑。

 

“狂欢吧!”达磨一家振臂高挥,激情欢呼。

 

狂欢,前进,在生死的关头不遗余力。因为万重的烟花必将为胜利而绽放,铺天盖日,温情的野兽会高举爱之火炬,在无尽的燃烧中倾诉彼此永恒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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